商務部關于附加限制性條件批準拜耳股份公司收購孟山都公司股權案經營者集中反壟斷審查決定的公告
商務部公告2018年第31號
中華人民共和國商務部（以下簡稱商務部）收到拜耳股份公司（BAYER AKTIENGESELLSCHAFT,KWA INVESTMENTCO.，以下簡稱拜耳）收購孟山都公司（MonsantoCompany，以下簡稱孟山都）案（以下簡稱本案）的經營者集中反壟斷申報。經審查，商務部決定附加限制性條件批準此項經營者集中。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反壟斷法》（以下簡稱《反壟斷法》）第三十條，現公告如下：
一、立案和審查程序
2016年12月5日，商務部收到本案經營者集中反壟斷申報。經審核，商務部認為該申報材料不完備，要求申報方予以補充。2017年1月25日，申報方因更換代理人撤回申報。2017年2月9日，申報方重新申報。2017年2月24日，商務部確認經補充的申報材料符合《反壟斷法》第二十三條規定，對此項經營者集中申報予以立案并開始初步審查。2017年4月13日，商務部決定對此項經營者集中實施進一步審查。2017年7月11日，經申報方同意，商務部決定延長進一步審查期限。2017年9月8日，進一步審查延長階段屆滿時，申報方申請撤回案件并得到商務部同意。2017年9月19日，商務部對申報方的再次申報予以立案審查。商務部認為，此項集中對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大果番茄種子等蔬菜種子市場，全球玉米、大豆、棉花、油菜性狀市場及數字農業市場，具有或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目前，本案處于進一步審查延長階段，截止日期為2018年3月15日。
在審查過程中，商務部征求了有關政府部門、行業協會、下游客戶及行業專家意見，多次召開座談會了解相關市場界定、市場參與者、市場結構、行業特征等方面信息，并對申報方提交的文件、材料真實性、完整性和準確性進行了審核。
二、案件基本情況
收購方：拜耳。該公司于1863年在德國設立，在德國和西班牙多地上市，主要業務領域包括藥品、消費者健康和農作物科學等。
被收購方：孟山都。該公司于2000年在美國設立，成立時間最早可追溯至1901年，主要業務包括生產和銷售種子、轉基因性狀、作物保護產品等。
根據交易協議，拜耳擬以每股128美元收購孟山都全部股權。集中完成后，孟山都成為拜耳的全資子公司。
三、相關市場
（一）相關商品市場。
拜耳和孟山都在非選擇性除草劑、甘藍種子、黃瓜種子、辣椒種子、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長日照洋蔥種子、大果番茄種子、玉米性狀、大豆性狀、棉花性狀、油菜性狀、數字農業等12個商品市場存在橫向重疊。在玉米種子殺菌包衣劑、玉米種子殺蟲包衣劑和雜交玉米種子等3個商品市場存在縱向關系。
1．非選擇性除草劑是不區分雜草和作物的除草劑，與專門針對特定雜草且能保護作物的選擇性除草劑相對應。草甘膦和草銨膦是全球最主要的兩種非選擇性除草劑，二者主要用途、應用領域、靶向雜草、主要客戶等基本一致，因此非選擇性除草劑構成單獨相關商品市場。
2．蔬菜種子可分為常規種子、雜交種子和轉基因種子，本交易只涉及雜交種子，不同作物的雜交種子分別構成單獨相關商品市場。同時，部分蔬菜種子還可按種植環境、產品特性等進一步細分。
3．玉米種子殺菌包衣劑是一種殺菌劑，用于在種植前對玉米種子進行預處理，起到防止菌害的作用，具體產品形式為在種子外包裹殺菌藥劑，隨著種子生長相關藥物逐步釋放，從而延長藥物的有效期。玉米種子殺菌包衣劑專為玉米種子生產，其有效成分、主要用途、作用方式與其他殺菌劑有明顯區別，構成單獨相關商品市場。
4．玉米種子殺蟲包衣劑是一種殺蟲劑，用于在種植前對玉米種子進行預處理，起到防止蟲害的作用，具體產品形式為在種子外包裹殺蟲藥劑，隨著種子生長相關藥物逐步釋放。玉米種子殺蟲包衣劑專為玉米種子生產，其有效成分、主要用途、作用方式與其他殺蟲劑有明顯區別，構成單獨相關商品市場。
5．雜交玉米種子是通過雜交生產的具有玉米成株、結果能力的種子，構成單獨相關商品市場。
6．性狀是指可遺傳的作物形態結構、環境適應性等特征的總和，直接決定作物產量、成熟期、重量、高度、抗除草劑和殺蟲劑等性能，包括轉基因性狀和非轉基因性狀。性狀可按作物種類細分，如大豆性狀、玉米性狀、棉花性狀等，不同作物性狀，分別構成單獨相關商品市場。
7．數字農業是指將遙感、地理信息系統、全球定位系統、計算機技術、通訊和網絡技術、自動化技術等高新技術與地理學、農學、生態學、植物學、土壤學等學科結合，通過動態信息系統對作物生長全過程進行監測、調控的農業生產模式。
（二）相關地域市場。
1．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農藥管理條例》等相關規定，本案涉及的非選擇性除草劑、玉米種子殺菌包衣劑、玉米種子殺蟲包衣劑等農化產品進入市場前必須向農業主管部門進行登記，生產和銷售需獲得專門許可證，成分及使用方法因地域不同存在差異，中國客戶和農業公司主要在國內購買相關商品。因此，以上商品的相關地域市場為中國市場。
2．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種子法》、《中華人民共和國種子管理條例》等相關規定，本案涉及的種子生產和銷售需獲得專門許可證，進入市場前必須向農業主管部門登記、進行田間試驗，且要遵循中國禁止生產和銷售轉基因種子等管理規定，必須適應各地獨特的農業氣候條件、農藝條件、農戶作業習慣等。因此，以上商品的相關地域市場為中國市場。
3．本案涉及的性狀供應商在全球范圍內開展許可使用業務，主要競爭者也在全球范圍開展競爭，客戶在全球范圍內采購。因此，以上商品的相關地域市場為全球市場。
4．本案涉及的數字農業供應商在全球范圍內開展競爭，各國對數字農業沒有明顯準入壁壘，客戶在全球范圍選擇供應商。因此，該商品的相關地域市場為全球市場。
四、競爭分析
商務部根據《反壟斷法》第二十七條規定，從相關市場的市場集中度、參與集中的經營者在相關市場的市場份額及對市場的控制力、對市場進入和技術進步的影響、對消費者和其他有關經營者的影響等方面，深入分析了此項經營者集中對市場競爭的影響，認為此項集中對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大果番茄種子等蔬菜種子市場，全球玉米、大豆、棉花、油菜性狀市場及數字農業市場，具有或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
（一）此項集中在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
1．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對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的控制力。2016年，孟山都和拜耳分居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第1、3位，合計份額遠高于其他競爭者，缺乏有效競爭約束。由于掌握大量制劑專利，拜耳和孟山都非選擇性除草劑在中國市場利潤率遠高于行業平均水平，說明雙方在該相關市場具有較強控制力。自2016年7月1日起，中國禁止銷售和使用非選擇性除草劑百草枯，作為僅余兩種非選擇性除草劑草銨膦（拜耳）和草甘膦（孟山都）的重要創研者和主要供應商，拜耳將同時擁有上述兩種產品，市場控制力進一步增強，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
2．將減少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競爭。拜耳是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重要競爭者，其主打產品草銨膦在百草枯被禁止使用后成為孟山都草甘膦唯一替代產品。近年來，隨著草銨膦產品逐步推廣，拜耳在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份額快速增長，成長為排名第3位的競爭者。從長遠和動態分析，拜耳是孟山都的重要競爭約束。因此，本項集中將實質性減少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競爭。
3．拜耳有動機和能力圍繞非選擇性除草劑從事種子、性狀、農化產品捆綁銷售行為。拜耳和孟山都同為全球種子市場重要競爭者，已將農化產品（如非選擇性除草劑）優勢植入種子和性狀研發中，開發了大量性狀專利。證據表明，拜耳和孟山都已在部分國家推行將種子、性狀、農化產品捆綁銷售的模式，采購其包含特定性狀種子的農戶只能使用配套非選擇性除草劑等農化產品才能達到抗除草劑、抗殺蟲劑、高產等效果，其他農化產品作用較弱。此銷售模式顯著提高相關市場競爭成本，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本交易完成后，拜耳在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力量進一步增強，圍繞非選擇性除草劑從事相關捆綁銷售等排除、限制競爭行為的能力進一步強化。
4．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短期內不會出現新的有效競爭者。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競爭是資金、技術和研發能力的綜合競爭。由于新活性成分篩選成功率日益下降、研發成本日益增加、環保標準要求越來越高，近年來新產品上市難度不斷加大、周期不斷延長。草甘膦和草銨膦產品推出四十年來，市場上一直未出現新的有效替代產品。因此，相關市場短期不會出現實力相當的新進入者，難以形成有效競爭約束。
（二）此項集中在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市場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
1．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在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市場的支配地位。2016年，拜耳在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市場份額為45-50%，孟山都市場份額為10-15%，雙方合計市場份額高達60%以上。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市場結構比較集中，前4位競爭者占據80%以上市場份額。集中前，該市場的赫芬達爾—赫希曼指數（以下簡稱HHI指數）為3178，集中后指數為4484，集中產生的HHI增量為1306，屬高度集中市場。該結果顯示，本項集中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在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市場的支配地位，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
2．拜耳可能從事漲價等單邊排除、限制競爭行為。拜耳和孟山都是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市場重要競爭者，近年來，集中雙方市場份額穩中有增，且利潤率一直遠高于行業平均水平，說明市場對集中雙方產品需求旺盛。拜耳有動機和能力從事漲價等單邊排除、限制競爭行為，損害農戶等下游客戶的利益。
3．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市場短期內不會出現新的有效競爭者。蔬菜種子研發周期較長，需經過雜交、選育、評估、測試、試種、商業化等多個環節，開發一個成熟品種需耗時6-10年，需要依賴龐大的種子資源庫和專業研發隊伍，而且研發連續性較強，需要持續性投入。因此，相關市場短期內不會出現實力相當的新進入者，難以形成有效競爭約束。
（三）此項集中在中國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市場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
1．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在中國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市場的支配地位。2016年，拜耳在中國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市場份額為45-50%，孟山都市場份額為15-20%，雙方合計市場份額高達60%以上。中國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市場結構比較集中，前3名競爭者占據83%市場份額。集中前，該市場HHI指數為3175，集中后指數為4710，集中產生的HHI增量為1535，屬高度集中市場。該結果顯示，本項集中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在中國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市場的支配地位，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
2．拜耳可能從事漲價等單邊排除、限制競爭行為。拜耳和孟山都是中國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市場重要競爭者，近年來雙方市場份額穩中有增，且利潤率一直遠高于行業平均水平，說明市場對雙方產品需求旺盛。拜耳有能力和動機從事漲價等單邊排除、限制競爭行為，損害農戶等下游客戶利益。
3．中國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市場短期內不會出現新的有效競爭者。如前所述，蔬菜種子研發周期長、技術要求高、投入大，如拜耳和孟山都在胡蘿卜種子領域年均研發投入為數千萬人民幣。相關市場短期不會出現實力相當的新進入者，難以形成有效競爭約束。
（四）此項集中在中國大果番茄種子市場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
1．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對中國大果番茄種子市場的控制力。2016年，孟山都在中國大果番茄種子市場份額為10-20%，遠高于其他競爭者，是市場領先者，利潤率亦遠高于行業平均水平，說明其在該市場競爭約束較少。拜耳是該市場重要競爭者，利潤率始終維持高位且市場份額穩定增長，發展潛力較大。本項集中將導致中國大果番茄種子市場力量進一步集中，拜耳的領先地位得到鞏固，市場控制力增強，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
2．中國番茄種子市場短期內不會出現新的有效競爭者。如前所述，蔬菜種子研發周期長、技術要求高、投入大，拜耳和孟山都在番茄種子領域年均研發投入高達數億元人民幣。相關市場短期內不會出現實力相當的新進入者，難以形成有效競爭約束。
3．將減少中國番茄種子市場競爭。孟山都和拜耳同為全球和中國番茄種子市場重要競爭者，研發投入大、產品儲備充足，具備根據市場需求快速推出新產品的能力。特別是考慮到拜耳是全球番茄種子市場最重要競爭者之一，其在中國市場的潛力尚未得到充分體現，發展潛力較大，是孟山都重要潛在競爭約束。因此，本項集中將進一步減少中國番茄種子市場競爭和潛在競爭約束。
（五）此項集中在全球玉米、大豆、棉花、油菜性狀市場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
1．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在玉米、大豆、棉花、油菜性狀市場的支配地位。
玉米性狀市場。2016年，孟山都在全球玉米性狀市場份額為55-60%，拜耳市場份額為0-5%，雙方合計市場份額為55-65%。全球玉米性狀市場結構高度集中，市場前4位競爭者占據95%市場份額。集中前，該市場HHI指數為4127，集中后指數為4322，集中產生的HHI增量為195，屬高度集中市場。該結果顯示，本項集中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在全球玉米性狀市場的支配地位，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
大豆性狀市場。2016年，孟山都在全球大豆性狀市場份額為55-60%，拜耳市場份額為0-5%，雙方合計市場份額為55-65%。全球大豆性狀市場結構高度集中，市場前4位競爭者占據90%以上市場份額。集中前，該市場HHI指數為3969，集中后指數為4441，集中產生的HHI增量為472，屬高度集中市場。該結果顯示，本項集中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在全球大豆性狀市場的支配地位，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
棉花性狀市場。2016年，孟山都在全球棉花性狀市場份額為55-60%，拜耳市場份額為15-20%，雙方合計市場份額為70-80%。全球棉花性狀市場結構高度集中，市場前3位競爭者占據80%以上市場份額。集中前，該市場HHI指數為3531，集中后指數為5461，集中產生的HHI增量為1930，屬高度集中市場。該結果顯示，本項集中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在全球棉花性狀市場的支配地位，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
油菜性狀市場。2016年，孟山都在全球油菜性狀市場份額為35-40%，拜耳市場份額為50-55%，雙方合計市場份額為90-95%。全球油菜性狀市場結構高度集中，市場前2位競爭者占據90%以上市場份額。集中前，該市場HHI指數為4289，集中后指數為8359，集中產生的HHI增量為4070，屬高度集中市場。該結果顯示，本項集中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在全球油菜性狀市場的支配地位，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
2．可能對玉米、大豆、棉花、油菜性狀市場技術進步產生負面影響。從全球范圍看，種植包含轉基因性狀的玉米、大豆、棉花、油菜已成為主流趨勢。性狀對全球農業發展具有重要意義，相關涉農企業紛紛投入大量資源進行研發。為進一步占據發展先機，拜耳和孟山都在相關性狀研發領域投入大量資金，年均研發投入高達數億人民幣。集中前，拜耳和孟山都是相關性狀研發的重要競爭者。集中后，由于研發競爭者數量減少，競爭動力進一步下降，拜耳可能減少創新投入、延緩新產品上市速度，從而對該市場技術進步產生不利影響。
3．將進一步削弱買方議價能力，可能導致產品價格上漲。由于性狀供應商數量有限、市場集中度較高，集中前農戶等買方已在價格談判中處于不利地位。集中后，性狀市場集中度進一步提高，拜耳對該相關市場控制力進一步增強，農戶等買方的議價能力被進一步削弱，可能導致性狀許可費上漲。
4．玉米、大豆、棉花、油菜性狀市場短期內不會出現新的有效競爭者。由于玉米、大豆、棉花、油菜性狀研發周期長、技術要求高、投入大，準入門檻很高，近年來相關性狀市場競爭者和市場份額情況都比較穩定，基本沒有新的市場進入者。因此，相關市場短期內不會出現實力相當的新進入者，難以形成有效競爭約束。
（六）此項集中在全球數字農業市場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
1．將進一步增強拜耳對全球數字農業市場的控制力。全球數字農業市場處于起步階段，競爭者和潛在競爭者數量有限，僅孟山都、拜耳等少數大型跨國涉農企業有能力開展該業務。目前，孟山都的數字農業平臺覆蓋農地面積已達數億畝，是該領域的領先者。拜耳的數字農業覆蓋農地也達數千萬畝，考慮到其在農業投入品、農業研發領域具備較強力量，是該領域重要競爭者。交易完成后，拜耳將結合雙方市場力量，進一步增強對全球數字農業市場的控制力，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的效果。
2．可能增加后來者進入市場的難度。根據孟山都將“現代農業打造成類似于亞馬遜網站一樣的一站式產品和服務平臺”的目標，數字農業將涵蓋所有農業投入品，打通所有農業生產環節。孟山都通過收購初步構建了數字農業發展平臺、積累了大量應用專利，具有先發優勢，是事實上的領先者。拜耳在數十個國家已發布數字農業解決方案，并計劃于2018年推出數字農業初代系統。與此同時，其他競爭者數字農業業務多處于起步階段。拜耳將結合雙方優勢，進一步鞏固領先地位，可能通過提高準入門檻、設置技術壁壘等方式增加市場進入難度。
3．可能增加拜耳利用數字農業平臺實施捆綁、搭售行為的風險。數字農業涵蓋所有農業投入品、打通所有農業生產環節的特點為數字農業平臺掌控者實施捆綁、搭售行為創造了有利條件。證據表明，孟山都和拜耳已把數字農業視為未來商業策略的基礎，計劃把種子、作物保護產品與數字農業結合起來。集中完成后，拜耳利用數字農業平臺通過捆綁、搭售行為推廣本公司產品并排擠其他競爭者的動機和能力可能增強。
4．可能對數字農業創新帶來不利影響。集中前，孟山都和拜耳分別為數字農業市場重要的創新力量，研發投入大、創新能力強。集中完成后，拜耳可能減少創新投入，從而對技術進步產生不利影響。同時，集中也可能增加拜耳通過提高技術門檻阻礙市場創新的風險。
五、附加限制性條件的商談
在審查過程中，商務部將本案具有或者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的審查意見及時告知了申報方，并與申報方就如何減少此項經營者集中對競爭產生的不利影響等有關問題進行了多輪商談。對于申報方提交的限制性條件建議，商務部按照《關于經營者集中附加限制性條件的規定（試行）》規定，重點從剝離業務的范圍及有效性、剝離業務的存續性、競爭性和可銷售性、行為性條件的有效性等方面進行了評估。
經評估，商務部認為，申報方2018年1月25日向商務部提交的限制性條件建議最終稿可以減少此項經營者集中對競爭造成的不利影響。
六、審查決定
鑒于此項經營者集中在中國非選擇性除草劑市場，中國長日照洋蔥種子、經切削加工銷售胡蘿卜種子、大果番茄種子等蔬菜種子市場，全球玉米、大豆、棉花、油菜性狀市場及數字農業市場，具有或可能具有排除、限制競爭效果，根據申報方向商務部提交的限制性條件建議最終稿，商務部決定附加限制性條件批準此項集中，要求拜耳、孟山都及集中后實體履行如下義務：
（一）在全球范圍內剝離拜耳的蔬菜種子業務，剝離內容包括相關設施、人員、知識產權（包括專利、專有技術及商標）及其他有形與無形資產。
（二）在全球范圍內剝離拜耳的非選擇性除草劑業務（草銨膦業務），剝離內容包括相關設施、人員、知識產權（包括專利、專有技術及商標）及其他有形與無形資產。
（三）在全球范圍內剝離拜耳的玉米、大豆、棉花、油菜性狀業務，剝離內容包括相關設施、人員、知識產權（包括專利、專有技術及商標）及其他有形與無形資產。
（四）在拜耳、孟山都及集中后實體的商業化數字農業產品進入中國市場之日起5年內，基于公平、合理、無歧視條款，允許中國所有農業軟件應用程序開發者將其數字農業軟件應用程序連接到拜耳、孟山都及集中后實體在中國應用的數字農業平臺，允許中國所有用戶注冊使用拜耳、孟山都及集中后實體的數字農業產品或應用程序。
商務部有權通過監督受托人或自行監督檢查申報方履行上述義務的情況。申報方如未履行上述義務，商務部將根據《反壟斷法》相關規定作出處理。
本決定自公告之日起生效。
附件：關于拜 耳股份公司收 購孟山都公司股 權案向商 務部遞交的附加限 制性條件建 議及相關附 件（非保密版）
商務部
2018年3月13日
